“既然毕姑娘如此肯定,那我们便出发吧。”徐净秋缓缓摇扇,面上一派轻松。
“也应该是时候了。”林上阮背起箱匣,语调不变。
见二人的动作,严子皓顺势也站了起来“事不宜迟,毕去非你带路。”
毕去非点头,突然停住了,瞧了瞧自己那脆弱的身板,在后面添了句:“我们就这么去估计会被围攻吧,万一打不过怎么办?”
“无事,还有县令/子皓呢。”几乎是同时,林上阮和徐净秋满不在意地说道。
毕去非在心里也默默点了点头,但总觉得走到最前面,听到这话的严子皓步子踉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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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东,毕去非一行人慢慢走到了那片新耕作的土地前。
走近一看,那里只有稀稀拉拉的三四人,各自拿着锄头正在闲聊。
听到脚步声后,他们赶紧回头,看到毕去非林上阮他们那刻时俱是一愣“这些外村人来这做什么?”
“要不把他们打发走吧,这里可是埋着……”
“阿十,你不是最擅长说鬼话了吗?快去说说。”
“好啦好啦,这时候就想起我来了。” 窃窃私语了几句,某个匪村人犹豫着开了口“不知道诸位来这做什么?”
毕去非率先走了出来,从宽大的袖袍探出苍白的手,慢慢伸出一只手指头。
“你们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青年疑惑地看着毕去非的动作“是指还有一天你们就要离开这里下山了?你在打什么谜语?”
“非也非也。”毕去非惋惜地摇头,故作高深地否认道。
旁边的青年突然燃起了兴趣,试探性地问道“这是不是代表你要说予我们一件事。”毕去非继续摇头。
很快,这群匪村人被毕去非吸引了注意力,他们目光跟着毕去非移动,只见她摇头晃脑,边走边道。
“非也非也,我要说的事有很多,只是都带有一个一字。”
“你们猜都有什么事情?”在毕去非说话的同时,严子皓带着徐净秋和林上阮两人绕到匪村人后面去,取了折叠的锄头,早就将那片荒土给扒开,一抔抔土散落在周围。
很快,尸体的头先暴露在了空气中,他的身子、脚也逐渐显露出来。
就在此刻,一股尸臭扑鼻而来,林上阮却面不改色箱匣重重地放在地上,里面的器具叮当作响。
闻到气味和听到动静后,匪村人震惊地回头看去,陈青雄的尸体已经显露出来了。
与此同时,毕去非的声音恰好响起“我要告诉你们的第一件事,就是这里埋着一具尸体——是陈青雄的。”
打算验尸的林上阮拿出皮纸的裹手套,慢条斯理地套在双手上“忘了告诉你们,我是个专门验尸的仵作。”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这群了匪村人的意料,眼见着陈青雄的尸体被挖出来,一个青年箭步冲上前要抓住林上阮的肩膀,不料直接被徐净秋扣住,阻拦他靠近林上阮。
没去理会有所动作的青年,林上阮只是神色淡淡的,从箱匣中取出抵御尸臭的特制布条蒙住口鼻,而后俯身看向陈青雄的尸体。
“前后均有尸斑的出现,新旧尸斑交替,曾经被人移动过。胸上部和胸腹两侧均呈现明显的褐色,腹部肿起,全身有泡。”
“若是放在地上,大致可以推出这尸体是在三天前左右死亡的。”
“若是死后立即埋尸,陈青雄逝去的时间可推至七周前甚至更久。”林上阮紧皱眉头,无论怎么说,验尸的结果都不符合既定的现实。
毕去非接过林上阮的话头“但是陈青雄失踪时间也不过这六天左右,尸体无论是放在地上埋上土地都不太可能。”
“所以要是我没猜错,在我们来匪村之前,陈青雄已被杀害,而但出于某种原因,没有将其埋葬。”
“而我们到来之后,为了掩盖尸体,则匆匆将快要腐烂的尸体埋到了这片荒地,可对?”
“你,你们……”方才上前止住林上阮动作的青年顿时慌了,鬓角边被冷汗打湿,全身僵直着站着。
“这和我们可没关系,只是他被狼咬死了,我们刚好把他埋了起来而已。”另一个匪村人反应过来,赶忙辩解道。
对此徐净秋倒是毫不意外,面上似笑非笑“那请问诸位,可否说说你们是什么时候把他埋起来的?”
“你们不都说了吗?我们……”辩解的匪村人越说越不对劲,干脆停了下来。
“察觉到矛盾了吗?既然早就将陈青雄埋了起来,今早却要演上一场刚刚发现陈青雄死亡的戏码。”徐净秋扇骨指向匪村人,含笑的眼睛敛去两分温和。
一旁的林上阮专注着取水打湿尸体手肘,脚肘、头部,腰腹这些部位,然后将葱白打碎、摊开,涂在这些地方,再用常见的纸蘸醋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