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的方总督看着他这副虚伪的嘴脸,都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还敢狡辩,颠倒是非黑白!本官的侍卫阻你,竟是连总督令都被你视若无睹。徐一分明在尽心尽力救治本官,你却想抢在本官活过来前要置他于死地,是也不是?!”
“下官绝无此意。下官乃是担心大人的安危,眼见徐一对您不轨,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想制住他呀。”
方总督冷笑一声,目光转向那些捕快们:“你们呢?也觉得自己是冤枉的吗?你们身为捕快,本应维护法纪,却助纣为虐,该当何罪?”
“大人,我们冤枉呀,我们是想从徐一手中救回您啊。”捕快们齐齐喊冤,口供与李县令一致。
方总督手拿惊堂木砸下:“哼,冤枉?你们可知谋害朝廷命官是何等罪名?大可株连五族,小则死罪难逃!”
此言一出,捕快们心中一阵震动。他们心中都明白,今日之事已无法善了。他们在赌,赌县令有办法脱罪,赌他们能逃过这一劫。
方总督双眼微眯,继续施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念你们未曾酿成大祸,且是被人教唆才犯下错事,若肯指证李良材的罪行,本官可以酌情处理,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捕快们面面相觑,在经历又一阵沉默后,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捕快,颤抖着声音率先站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沉痛地说道:“大人,小的愿意指证李县令的罪行。李县令为了谋害您,不惜以我们家人作为要挟,逼我们参与这场毒计。”
另一位捕快紧接着附和道:“是啊,大人。李县令私下里与我们密谈,让我们找机会在您的汤药中下毒,还特地挑选了一种不易被察觉的烈性毒药,然后嫁祸给徐神医。”
随着这名捕快的开口,其他捕快也纷纷站了出来,指证李县令的罪行。
“他说只要我们听话,事后便会给我们一笔丰厚的奖赏,并且保证我们家人的安全。”又一名捕快补充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悔恨。
“我们原本都是守法之人,大多都上有老下有小,是李县令的威逼利诱让我们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我们人微言轻,谋害您,犯下此罪当真是无奈之举!还请总督大人明鉴啊。”捕快们纷纷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对李县令的愤怒和不满。
不仅谋害方总督一事,捕快们连李县令贪污受贿的那些陈年往事都一一给扒了出来。
方总督端坐在大堂之上,面色凝重地听着捕快们的指证。捕快们看在眼里,个个屏息凝神,竭尽全力回忆着李县令上任以来所做的种种劣迹,他们深知,这些指证将成为他们戴罪立功的关键。
一名捕快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目光最后定格在裴一雪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大人,还有一事!就在不久前,我们衙门对黎明药堂卖假药的指控完全是空穴来风。这其实是李县令公报私仇,随意找的借口来针对徐神医。原因就在于,徐神医曾当众驳斥了李县令的面子。”
另一名捕快迅速接过话头,声音坚定:“对,当时张老六根本没有病症,徐神医的诊断准确无误。而李县令却勾结蒋神医作假,企图陷害徐神医!”
围观的群众听到这些爆料,纷纷发出阵阵唏嘘之声。他们议论纷纷,对李县令的所作所为感到震惊和愤怒。
“没想到堂堂蒋神医竟然会替人作假!这避世神医的名头真是名不副实啊!”
“是啊,马大夫,我记得当初你也去给张老六看过病,你不是也说他有痼疾吗?”人群中一名中年男子突然转向一个年长几岁的男人,带着几分戏谑地问道。
那年长男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通红,他支支吾吾地辩解道:“这这……当初又不是我一个人去看的,董老狗和刘麻子不也都说了张老六有顽疾吗?”
当初他们虽然都没诊断出张老六有顽疾,可有蒋义的话在前,他们没诊断出来,只能怀疑自己医术不精,但又不想承认自己医术不精,便顺着蒋义的话说张老六有痼疾。
谁能想到那姓蒋的撒谎,活生生摆他们一道?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嘲讽道:“得了吧!连这都诊不出来,不管是你还是董老狗、刘麻子,往后还是别再自称医者算了。那徐一可是斩钉截铁地说张老六没病,换作我上去,我也定能一眼识破张老六在撒谎。”
“谁说老子没诊出来?老子当初就诊出来了!”那年长男人不服气地争辩道。
“是诊出来了呀,诊出张老六有痼疾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