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铁木炸老酥肉特别脆,他不用红薯粉,直接用的灰面粉,炸的酥肉有拳头大,又酥又脆,香得很。
“小姑,我去蓉城吃到几样好吃的菜,我说给你听,你中午做了,保准让这些缺牙的老大爷老奶奶些吃了夸个不停。”
“什么菜?”
“粉蒸肉知道不?”
“嗐,我说你神神秘秘的以为啥稀奇的,过年做的酸渣肉不就是这个嘛。”
“做工不一样,稍有区别。等会你舀家里的糯米,加上花椒和盐一起炒,炒熟了拿到程大婆家,借她家借石墨磨成细面裹肉片,底下垫上红薯。喏,撮箕里我红薯都挑好了,切成小坨坨垫肉片下面,蒸出来绝对香软耙烂,再好吃不过。”
程幺妹被说得有些意动:“真那么好吃?”
程野抬了抬自己的双下巴,说:“我用我的双下巴做保证,不好吃掉一层下巴。”
“姑,多做一点,阿爷喊的客人多,做少了我放学回来就没啦。”撮箕里的红薯是她小空间里种出来的,个个光滑饱满,像大胖子。
她白心红薯红心红薯都捡了些,白心的吃着水分少些,特别面,吃着有点哽人,但有的人就好这口。
红心的水分足,吃着甜软些,也不会哽人。
这次于家也在邀请客人之列。昨晚程铁木亲自过去打的招呼。
去学校的路上,程野碰见高韵和诉冬时。诉冬时戴着个狗皮帽子,只露了双眼睛。程野欢快地和她们打过招呼,叮嘱高韵,“高奶奶,中午一定要去吃饭哦,我让我阿爷和小姑做好几个菜,保准好吃!放学我就带着冬时直接去我家,你不用来接了啊。”
一上午程野如坐针毡,心早就飞回来了家中。
老程家很少有机会大办宴席,平日里半个月一个月吃顿猪肉都是奢侈。后面为了让家里的孩子长身体,程铁木才和老幺毛约好隔三差五买点剃得干干净净的筒子骨。
为了中午吃顿好的,程野早上把小姑父挑回来的水都换成了空间里的井水。自从多了功德莲,井水喝着比以前更清冽甘甜,甚至隐隐有股青莲香。
红薯是她小空间提供的,凉薯地瓜她也拿了很多出来,叫程幺妹拌白糖;干豇豆也换成了小空间的干豇豆,干豇豆昨晚都泡上了。
程铁木还打算杀一只大公鸡炖秋天捡的干蘑菇,那批蘑菇都没有卖,被兰小花包好放进了柜子里保存着。
十二点。
敲钟人准时发出均匀的敲击声:当!当!当!
程野闻声而起,教室里其他同学都还在装书的时候,她挎上提前整理好的书包,同时快速帮诉冬时装好书本,带着诉冬时和同样闻声而出的程青凤迎着风雪跑出教室。
跑到校门口的时候,诉冬时明显跟不上两人的步伐,小脸在风雪中呛得通红。程野一看这不行啊,如果她们跑着回去,最多十几分钟就到了,要是用走的话,至少得半个小时。
半小时后回去耙红薯都冷硬了。
跑着回去刚好能赶上饭点,桌上的吃得差不到,饭并未冷。
“停,等我一下。”程野拉住诉冬时,转头对程青凤说,“你先往前跑!”
“好!”程青凤没有半点犹豫,撒开脚丫子,踩着大雪往前跑。
她本来就觉得诉冬时慢吞吞的,跟鸭子似,她才不想等他。
偏偏程野和他是好朋友。
其实程青凤典型的喂不家白眼狼心理。
吃程家买的特产时,嘴巴甜得开花,结果吃完就忘。
程野不和她计较,圆若银盘的小脸故作严肃,“诉同志,现在有一任务需要你配合,能不能吃上第一口热饭,就看你的了。”
“怎么配合?”诉冬时被她“严肃”的气质影响,跟着严肃地问。
“你举着伞,我背你。”程野话不多说,把自个儿书包挎在胸前,拦腰把诉冬时抱起放在凸起的小石头,在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转过身背着人就跑。
很快,她们赶上程青凤;又超过她,风雪硬生生被她改变了落下的方向。程青凤跑不过,着急地在背后喊“等等”,一路上结结实实摔了好几个屁股墩子,终于赶上了饭点。
到家的时候,果然宾客才坐在桌上。
本来十一点多都该吃饭的,但是今天程野安排了几道蒸菜炖菜,花费时间多,把饭点往后挪了半个多小时。
俗话说好饭不怕晚,来的宾客以前不懂这句话的含金量,今儿个真真让他们切身体会到了。
明明是简简单单的农家菜:野菇炖鸡、双色红薯粉蒸肉、农家老酸菜水煮鱼、海带猪脚汤,炝炒干豇豆等等,让桌上的人筷子都不知道往哪道菜上放。
不是不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