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府。
平长沁对江氏撒娇道:“娘,我们去游西湖吧。”
“跟你四哥去玩吧。”江氏道。
平子洲道:“阿凡,去准备画舫。”
阿凡如实回道:“回大娘子,四爷,一清早李威来要画舫,说三爷要用。”
江氏道:“嗯,阿信一大早过来请安,说了要出去,原来是与人相约游西湖。”
“这就稀奇了,他前阵子让我留意牛肉,现在又去游西湖,我都邀他多回从未答应,这是与谁一同游湖?”
“那我们跟着去看看……”平长沁不怕死。
江氏道:“休要胡闹,你三哥许是正事,你们不要闹腾!外面下着雨都收了玩心,在家好好呆着。”
江氏发了话,平长沁只能怏怏不乐回了房。
平子洲虽有些好奇但没去深想,万庆楼生意不好让他比较头疼。到了午时看到酒楼里三三两两的客人,饭也不吃了,直接冲到钱子商住处。
“爷,平家四爷知您在家闹着不肯走。”
“让他进来吧。”钱子商无法只能见招拆招。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忙人嘛,难得露面啊!”平子洲开口便是阴阳怪气。
钱子商闻言,淡淡地扫了平子洲一眼:“四爷有何事?”
平子洲见着人到也不急了,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上巳节我要做削价,别说不让,你也可以让其它酒楼茶肆做,我不反对。”
“做削价也只能管一时,上巳节过后又要怎么办?”
“这个就不劳小钱爷操心了,你先管这次就行。”
“临安的酒楼也不似这般好开,万庆楼要没个招牌菜,营生难以为计。”钱子商道。
“呵,小钱爷莫不是怕我抢你玉福楼的生意!”
“四爷要是如此想,钱某也无法帮忙,赵九,送客!”
“好你个钱子商……”平子洲猛地一拍桌子。
“咕咕……咕咕咕……”突然闯入几声低沉声响,平子洲下意识用手捂住肚子脸色顿时难堪,眼见钱子商嘴角扬了一下,便又连忙松开手。
“哼!赶我,我偏不走了,看你拿本大爷怎么办!”
钱子商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给他台阶下:“四爷不愿走,那赏个脸用完午膳再走吧。”
平子洲傲气稍敛,跟着钱子商来到膳堂。
原本钱子商就要吃午饭了,桌上早已备好饭菜。两人入坐,平子洲快速沉默地吃了几口,可没忘记他来此处的目的,嘴里塞满了饭菜口齿不清道:“上巳节削价三日。”
他见钱子商慢条斯理地吃饭也不搭理他,又念叨了几句,仍然不见钱子商搭话,便开始他的炮哄式念经。
钱子商:“……”就不应该留你吃饭。
最后,钱子商以需要问过其他酒楼后才能答复应付了平子洲。
次日,洛时及带着香芸和福双来到万庆楼,报了来意,张掌柜带他们来到包厢。
平子洲看到洛时及一身墨绿绸缎圆领襕衫,未戴儒巾,而是梳成髻用赤色束发带扎着,俊朗丰逸,比那日穿着棉布粗衣摆摊的小贩更加好看,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洛时及见平子洲身边坐着的龙凤胎,站在门口道:“四爷,关于吃食方子,不如移步另处详谈。”
平长沁本想打招呼,但见洛时及今日穿着打扮,她一未出阁的娘子不得与外男如此,只能老实坐着。
平子洲也反应过来,遂移步到旁边包厢,平长丰也跟了过来。
“洛郎君,你要卖与我的方子是什么?”
“一道炙鲤鱼,一道老烧肉。”
“这两道菜我酒楼都有,还用得着你的方子,糊弄我了!”平子洲很生气,原考虑用洛时及给的方子好就用来做上巳节削价。
“四爷莫急,不如这样,我家厨娘与贵店厨子比试来做这两道菜,您吃过再做决定。”
万庆楼打的招牌也是京城的炒菜,但上次吃过万庆楼的菜后,洛时及有自信能胜过。原本只想卖红烧鲤鱼的食谱,昨日听平长信说喜欢吃老烧肉,便加了这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