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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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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见到晁霖,表情瞬间更加恐惧,她瞪大眼睛,挣扎着想要给晁霖跪下,声泪俱下,语气哀求:“求求你…别…别杀我的孩子!”

晁霖见状也立刻跪下,双手扶住那女子,急切地解释道:“我不是来杀你们的,我是来救你们的。”

“什…什么?”那女子瞬间愣住,泪水却依然止不住地往下淌。

“你可是秦明夫人?”晁霖问道。

“是…是。”那女子声音颤抖地回答。

“那就好,夫人你和小衙内还藏在这里,不要出声,也不要出门。我会将这里锁起来,等我解决了外面的官兵就回来接你们。在我没回来之前,千万不可出门,切记!”

晁霖的语气坚定而充满了力量,秦夫人连忙点头,缩回了柜内。

晁霖起身用两条大铁链将柜门和正房大门都牢牢锁上,而后跑回前院,准备去帮刘唐对付官兵。

她刚到前院,就见刘唐正踩着许多官兵的尸体举刀大笑。此刻的他已杀红了眼,满身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就如同现世杀神一般。剩余的官兵被他那疯狂的气势所震慑,一个个举着刀,却犹豫不决,不敢上前。

晁霖见状坐在房檐边笑起来,双手置于嘴边聚声,冲着刘唐大声喊道:“哥哥,你还真是神勇无双!”

那些官兵闻声转身抬头,只见晁霖突然从房檐上跃下,手中飞镖如流星般射出,准确无误地划开了他们的喉咙。

那些官兵们纷纷倒在血泊中,很快便没了声息。

晁霖拍拍手走到刘唐身边:“哥哥没受伤吧?”

刘唐抹了一把血迹斑斑的脸,笑道:“没有,放心,你找到秦统制一家了吗?”。

“找到了。”晁霖点头,“哥哥,这里的后院有马车,我去接统制一家,你将马车驶到后门等我们。”

刘唐点头应允,匆匆向后院跑去准备马车。晁霖找到这里幸存的侍女下人,给了他们许多钱财,让他们离开这里。之后她回到后宅砍断两条铁链,让秦夫人和秦小衙内简单地收拾了行李细软后便将他们领至后门,带上马车,前往清风山寨。

“多谢姑娘和好汉的救命之恩。”马车上,秦夫人感激地对晁霖跪下,声音哽咽。

“多谢姐姐和哥哥救我和我娘亲。”秦小衙内也跟着跪下,声音又奶又脆。

“快起来。”晁霖连忙扶起二人,“秦夫人,秦小衙内,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敢问姑娘和外头的好汉尊姓大名?”秦夫人擦干眼泪,抬头问道。

“我是晁霖,外面驾车的是刘唐,我二人都是从梁山泊来的。”

“原来你就是那个晁霖!”秦夫人惊讶地说道,脸上露出钦佩的神情。

晁霖见秦夫人认识自己,也是一惊,好奇地问道:“夫人听说过我?”

秦夫人笑着点头:“现在哪还有未曾听说过姑娘的人呢。江湖上传闻姑娘骁勇貌美,还善救人与水火之中,我家统制就总是提起姑娘你救林教头一家逃离东京的盛举,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今日见到姑娘,方知江湖流传并非夸大其词,姑娘果然人中龙凤。”

晁霖听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挠了挠头,脸红红地对秦夫人道:“夫人过奖了。”

秦夫人看着晁霖害羞样子觉得十分有趣,她拍了拍身边儿子的头,笑着道:“勇儿,你晁霖姐姐害羞了,快去哄哄她。”

秦勇听到母亲的话,乖巧地坐到晁霖旁边,拉了拉她的袖口。晁霖低头看向他,秦勇却突然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奶声奶气地说道:“总听人说姐姐貌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姐姐莫要害羞,等勇儿长大娶姐姐如何?”秦勇眼睛圆圆亮亮的,此时正单纯地盯着晁霖看。

晁霖被秦勇突如其来的举动逗得乐开了花,她笑着摸了摸秦勇的头,“好,那你要快点长大哦。”

又一个时辰他们到了清风山寨,晁霖和刘唐将秦夫人和秦勇带进聚义厅,此时秦明已经被俘且被告知了原委,正与清风山众人畅意吃酒。

秦勇脆脆地喊了一声父亲,秦明闻之猛然回头,看见自己的夫人和儿子都站在面前,一时间愣住了。

“彤柳,勇儿?你们如何在这里?”秦明快步走到妻儿身前,抱起秦勇,又拉起秦夫人的手。

秦夫人泪眼婆娑地将官兵冲进秦府杀了许多人及晁霖与刘唐救了她们的事告诉秦明,秦明听后火冒三丈、怒不可遏,立刻就要下山去找慕容知府拼命。

“统制且住。”晁霖及时拦住了秦明,冷静地分析道:“秦统制,那慕容知府知你战败才会去屠你全府,你若回去,那便是自投罗网。”

秦明听到晁霖说话这才想起自己还未曾感谢她,他转头看向晁霖,却是一愣:“你是晁霖?”

“正是在下。”晁霖对他抱拳致意。

“真是你!”秦明由怒转喜,赶忙单膝下跪抱拳行礼:“久仰姑娘大名,未曾想姑娘如此年轻!今日你救我全家性命,如此大恩,秦明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相报!”

晁霖扶起秦明,“统制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这也是我想要做的——她又在心里默默补充。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整个聚义厅,众人又共同举杯相庆。秦明让秦勇认晁霖当干娘,秦勇却哭着闹着拒绝,非说长大了要娶晁霖,当了干娘便娶不得了。后被秦明好一顿收拾,这才含着眼泪,乖乖地叫了干娘。

晁霖被这一幕逗得乐不可支,心里却觉得十分温馨。

十八岁喜提六岁“大儿”,值了!

觥筹之间,她又邀请众人一同上梁山:

“那慕容知府知花荣、秦明、黄信哥哥都已反了,势必会起大军来剿,清风山寨并非迎敌妙处,而哥哥们又都无处可去,不如与我和刘唐哥哥同上梁山吧。”

清风山的燕顺三人早已答应,秦明感念晁霖恩德,表示无论她去哪里,他和夫人儿子都会跟随,绝无怨言。花荣黄信也应下,唯有宋江默不作声。

“公明哥哥依旧不愿意?”晁霖挑挑眉,这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小霖妹子,我还是那句话,我父亲…”

“我不强求公明哥哥。”晁霖打断了宋江的话,“可如今哥哥除了梁山,还能去哪儿呢?”

宋江沉默了,他确实无路可去了。

“哥哥若是不愿落草,那便就去公堂认罪好了,除此,别无他路了。”晁霖撇撇嘴,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屑。

“小霖妹妹,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怎么能让宋大哥去认罪呢?”花荣急切地开口,紧紧拉住宋江的袖口,“哥哥,你就与兄弟们上梁山吧!”

宋江摇头,“我自回柴大官人庄上,或孔太公家里去。”

“哥哥!”

花荣更加着急,众人也纷纷劝说宋江,但宋江皆是拒绝,众人无计可施,只得作罢。

当晚宴席散去,众人各自回房收拾行李。当晁霖正在房间整理行囊时,她的房门被敲响。她打开门,发现是宋江。

“公明哥哥?”晁霖有些惊奇:“您找我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今日你救秦明将军一家之事,你是如何得知他们有危险的?”宋江面露好奇。

“这个呀。”晁霖笑起来,“我蒙的,没想到叫我蒙中了。”

“你这么厉害。”宋江微微一笑:“其实今日花荣将军他们捉得秦明将军后,我也曾想出一个策反他的计策。”

“我知道。”晁霖晁霖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害死无辜百姓和秦明一家的计。

“你知道?”宋江有些吃惊。

“哥哥与我所见略同,我自然知道哥哥在想什么。”晁霖狡黠地对宋江眨眨眼。

“如此。”宋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说话。

第二日一早,众人启程前往梁山。

三五百个喽啰、二三百匹骏马、十数辆马车载着各位家眷,数十辆车子装着金银行李,车子上插着收补草寇官兵的旗,一行人浩浩荡荡,无人敢拦。

晁霖让宋江先跟着自己走,等自己把众人送上梁山后便亲自送他去孔太公或柴大官人庄上。宋江答允,众人行至对影山下时,只听得前方敲锣打鼓,晁霖便看见了一红一白的吕方郭盛。

他二人此时正打得不可开交,众人看了一会热闹,就见一红一白两人戟上的绒绦系了在一起。花荣拉弓意将绒绦射断,晁霖拦住他,对他嘿嘿一笑:

“花荣哥哥,让我试试。”

花荣点点头,将弓和箭都递给了晁霖。晁霖拉弓瞄准,只听得箭羽划破空气,箭头射断绒绦,二人被分开,周围喝彩声不断。

“妹子真是好箭法!”花荣又惊又喜,连忙夸赞晁霖。

“哥哥夸奖。”晁霖笑着将弓还给花荣,“我卖弄了。”

“本来我还寻思让勇儿拜花贤弟为弓箭师傅呢。”秦明对着花荣大声笑道:“看来贤弟可以轻巧轻巧,让他这个干娘来教就好了!”

“去你的吧。”花荣翻了秦明一眼。

吕方郭盛骑马而来,见晁霖箭法如神,便问询她的姓名。晁霖自我介绍,又介绍了同行众人,还说花荣箭法更在她之上。吕方郭盛听得众人姓名,倒头便拜,又自我介绍了一番。

晁霖邀请他们一起上梁山,二人不胜欣喜,又带了三五百人,一行近千人,浩浩荡荡继续往梁山前行。

行了两三日,众人上了官道,此时正是晌午时分,日头正毒,晁霖见前方有一酒馆,便叫众人原地休息,自己与刘唐前去为大家买酒。

二人进了酒馆,却发现屋内已有一魁梧大汉落了座。那人见她二人进来,又身披武器,便疑惑地多看了几眼。

晁霖对上他的眼,见他三十左右年纪,样貌不俗,尤其一双眼十分的明亮。

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在与刘唐为众人打了酒解渴后,她返回酒馆,坐在了那人的对面。

那人疑惑地看着突然返回的晁霖,刚想问她有何事,晁霖便先开口了:

“敢问这位好汉…可是石将军石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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