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祯眼梢不住的瞧他,见他无动于衷,便叹了口气。
闫春夺看出孔祯想同他讲话的想法,似乎只是没话找话,便道:“你穿裙子。是喜欢?”
说到这个,孔祯念道:“不是你叫太太让我穿的吗?”
不喜欢。闫春夺了然,随口说道:“换回来吧。”
孔祯惊讶的看他,他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真怪。屋里也没个屏风,孔祯站在日头光里,背对着他换衣服。亮堂堂的,孔祯后背一凉,不知想到什么,抓过帕子往他脸上丢。丢了个准!他抬手要揭,孔祯小声道:“你不许看。”
他于是没动。
丝绸遮不住强光,闫春夺眼前影影绰绰,孔祯瘦削的身形出水芙蓉似的晃两晃,他阖了阖眼,像是要咬牙。
靶场那一枪给他干哪来了是……
孔祯换好衣服,拿掉他脸上的帕子,他看见孔祯一双小巧的耳朵在光线里变的充/血而透明。他吃不准孔祯的身份。贸然发问只会引起别人的怀疑,那样将暴露自己的弱点,他不是惯于袒露弱点的人。
“我去给你拿吃的。”孔祯对着他眼神闪躲,很快跑开了。
闫春夺再次尝试坐起,未果只能接受现实,他可能是个瘫子。这让闫春夺无法接受,他开始思索这是不是一场阴谋,他本来在靶场打枪打的好好的,怎么一睁眼就到如此陌生的环境了。
孔祯几乎是时时守着他,他不能做出异常的举动,只好静观其变。
是夜孔祯剪灭蜡烛,人趴在桌上,打了个哈欠。闫春夺突然开口问道:“你不走吗?”
孔祯:“走什么?”
“你没有自己的房间吗?”
孔祯又将蜡烛点燃,古怪的看他,说:“我们成亲了呀。”
不言而喻,闫春夺无不惊讶的想,这里的风气真是开放。又道:“那你为什么不上来床上睡?”
孔祯一张秀气脸孔稍显扭曲,没好气道:“你又想使什么花招了?上次太太打了我二十大板。”说罢上前摸他床褥,看他是否又私藏了刀片亦或是其他物什。孔祯手不大,他骨架本就不大,一双干惯粗活的糙手在闫春夺身上摸来摸去,口中振振有词让闫春夺别想使坏。
啪地,孔祯手腕被攥住,他怔怔的看闫春夺。闫春夺一脸平静,只有幽深的瞳孔令孔祯打了个颤栗,不禁回想自己方才的举止,实在没规矩!
“够了。”闫春夺哑声,孔祯匆匆抽手,低下头似是要接受他的训诫。他温声道:“先上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