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闫春夺冷下脸。

孔祯看到闫挽雨的肚子，突然想如果闫春夺有一个孩子，那么他还会想离开吗？

“就是，让别人……”

“谁教你说这种话的？”闫春夺掐孔祯下巴，迫使孔祯直视他的眼睛。

孔祯直白道：“没有人教，是我自己要说。”

闫春夺连说三个好字，他怎么会想不到，孔祯说等他走了就去找别人，现在为了不让他走都能说出让他也去找别人这种话了。孔祯懂什么？闫春夺自嘲的想，孔祯什么也不懂。

“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证明你已经做好了接受后果的准备。”闫春夺冷静道：“是吗？祯祯。你不妨现在就去找一个人，让她来上我的床，同时告诉你自己，这是你心甘情愿的。你能做到吗？”

孔祯顿了下，低迷道：“那样你就会留下来吗？”

“如果我说是，你就照做吗？”

孔祯狠狠点头，“可以。”

闫春夺料到这个答案，一时气上头，眼光更冷，“你说可以，今日我若与别人同房，生下孩子，有一个和气美满的家庭。试问，还要你孔祯做什么？”

“我……”孔祯茫然的望着闫春夺，这跟他设想的不一样。

“你以为这种事情跟谁都能做，就是为了把别人当工具，用过以后就抛掉，是吗？”闫春夺一字一句道：“你想得美。”

孔祯被他呛到无言以对，加之他目若寒潭，拒人于千里之外，孔祯手足无措的从他身上下来，头昏脑胀致使无法作答。

闫春夺继续道：“不必做出这幅表情，好像你受了天大的委屈，既然你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留下来，那么现在就去吧，把人带到我的床前来。”

“不。”孔祯拒绝道：“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你还想坐享其成？”闫春夺扯扯嘴角，言语中满含讥讽，“去呀，不是你说的吗？”

孔祯不肯再在他面前哭，倔犟的咬了咬牙，从床上下去。闫春夺沉声道：“你若是把人带来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看你一眼。”

孔祯杵在原地，背对着他，风刮的窗外叶子哗哗直响，像是迷了孔祯的眼睛。真想当了那一片叶子，没有思想，没有灵魂，就那么在风里摇摆。孔祯望向漆寂的夜，目力无法穿透黑暗，也就看不清远方。

他们是没有远方的人。

孔祯站了很久，久到闫春夺头脑彻底冷静下来，反思自己是不是对他说话说的太重了。可孔祯又着实气人，这种话也是可以拿来说的吗？没轻没重。

闫春夺下床走到孔祯面前，他看清孔祯脸上的表情，孔祯就像一片风干的叶子，闫春夺吹口气，孔祯就能粉身碎骨似的。那是一个干巴巴的神情，毫无养分，眉眼都枯了，只剩唇间含着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