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祯歪头思索，说：“小华？”他又记起小华给闫挽雨剥瓜子，那是他尚在腹诽富人连嗑瓜子的乐趣都没有，眼下他已沦落到这般境地了。当真是世事难料。

“对。他俩是姘头。”闫春夺扬了扬下巴，示意不远处的人同小华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

孔祯惊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有钱。”闫春夺老神在在，丝毫没有流浪在外的窘迫，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更别说收拢人心了。”

孔祯扁嘴，像是揶揄他的少爷做派，反被他刮了鼻子。孔祯神色一变，偏头躲他，活像要与他划清界限，这让闫春夺眼光一凛，敛了笑模样。

“我不能碰你？”闫春夺问的阴测测的。

孔祯低下头，支支吾吾道：“我也是你用钱收买的。”

“你气还没消吗。做什么说这种话。”闫春夺拉他，他躲避着险些跌出石头外，被闫春夺一把抱住，提醒道：“当心，出去被他看到，凭你我二人光天化日之下能将他制服吗。”孔祯想起那人一身的腱子肉，连连摇头。闫春夺又将孔祯抱着背部直抵石头，两人面对面，“用钱可收买不了你，你是小饕餮，吞多少金都不够。”

孔祯瞪着眼嗔他，他笑着抚摸孔祯颈侧，因为要避人所以声音总是压的低低的，“得用爱。”孔祯耳朵被他恶劣搓揉，红溜溜，烧的发烫。

见孔祯仍不理他，他于是凑到孔祯唇边，重复道：“很多很多的爱。”

搁以往，孔祯早抱着他亲了上去，他分明就是在吊孔祯胃口，同孔祯调情。孔祯硬着心肠，不为所动。一想起他昨夜不愿意抱自己，说一句‘你别压我’就松开了，孔祯忍不住反省是不是连日来的动荡让自己变得娇气，奔涌的情绪使闫春夺有些不耐烦了。孔祯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故而扭头避开了闫春夺又一次的亲热。

闫春夺接二连三的在孔祯这里吃瘪，人变得正经起来，不再同孔祯说肉麻的话。两人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若不是为了躲石头外的人，他俩能离得更远。可石头再大也无法给足他们空间，日光斜过来，一人身处石头的阴影下，一人被阳光照的无处遁形。

临别前解娘还要他俩别吵嘴，孔祯不以为然，现在可好。他那样好动的性子，闹别扭硬要自己不理闫春夺，又不能走又不能跳，整个人蜷缩着也变成了一粒石头。他不讨厌闫春夺了，他开始讨厌自己，他变得有些无可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