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薇一起身,闫春夺同中天道也站了起来,三人往孔祯房间去。孔祯房门紧闭,谁敲也不开。孔薇只得道:“他还没习惯,有时候对我也是这样的,要不我们先离开,等他……”
“小毛,去把门踹开。”闫春夺不等孔薇说完,便对中天道下了命令。
中天道指了指自己,说:“我?这样不合乎礼节吧,不好不好,我不要再惹祯祯生气了。”
“你是小孩,不用讲礼貌,快一点。”闫春夺不等他反应,一滴血已按于他眉心,他掌风凌厉的打向房门,一个开字,紧闭的房门便敞开了。
闫春夺达到目的,摆手叫他二人离开,门合上以后,孔祯已站在闫春夺面前,闷声道:“有事吗?”
“嗯。麻烦夫人夜间照顾我些,我一个瞎子,多有不便。”
孔祯闻言定定的看他,见他面色如常,自己内心反倒不快,不愿听他说瞎子一词。
剪灭烛火后,二人卧于榻上,应了那句相顾无言。闫春夺似乎只是为了睡觉,窸窣一阵后,背对孔祯呼吸均匀。孔祯僵硬着动也不动,本就是孔祯不情愿他的靠近,现在如愿了,又有什么好说的。
满室漆黑,银月清光透不进来,孔祯扭头看闫春夺雪白寝衣,那点亮叫孔祯想起萤火虫。他肩膀宽阔,是以清瘦但看上去也很是可靠。可他只给孔祯一个后背,孔祯睁着眼睛凝望他,瞪的一双眼睛干涩无比。
他是真的还是假的?
孔祯倏地将额头抵上他后背,蹭了两蹭,鼻息喷洒在他脊梁上,顷刻间嗅到他身上的味道。孔祯懂了什么叫肉气。孔祯想这样的气味想了四年。
他的体温并不高,不如孔祯滚烫,孔祯张嘴咬了他的衣服,将那一小块濡湿,萋在他背上。他好似睡熟了,孔祯却陷入彻底的疯狂。孔祯贴在他的背,一头青丝如心事般杂乱不堪,夜里没有风,血管里却有,呼啸着,涌出一股浪潮。
终于,他转过身来,孔祯迎向他,由于急切而磕到了牙齿。孔祯与他吻了个难舍难分,胸腔起伏着,耳畔充斥着心跳声。
“我好想你。”孔祯说的有些哑。
闫春夺伸手抚开他的头发,拇指触碰到他的脸,是干的,没有哭。闫春夺又吻了吻他的嘴唇,印的很湿。
他抓闫春夺的手,按在自己脸上,那些错乱的疤,如蛛网般黏住孔祯的呼吸,他就像一只飞蛾,在闫春夺面前束手就擒。他等着闫春夺火速将手撤开,或是狠狠皱起眉头不肯再碰他。可闫春夺只是温柔抚摸,像在透过这一层皮摸他的骨,捏他的魂儿。
“瘦了。”闫春夺凑上来,温软道:“脸上划的像个小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