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生气。我只是担心你。”闫春夺摸索着孔祯的手腕,提醒道:“带把匕首去。”
孔祯捧着他的脸,小鸡啄米般亲了好几下,兴冲冲道:“你最好了。”
闫春夺心想他怎么总也长不大,边听那头的动静,孔祯已经潜下去了。
冰极泉依旧刺骨,它的水温并不会随着日照而变化,孔祯远远看见那团头发,抿了抿唇,向它游去。日光照射,水下一片晶莹,泉水并没有颜色,不蓝不绿不灰不白。这让孔祯轻易捕捉到水中的异物。
原来泉有这么大,孔祯游至半途,实在难以抵御这寒冷,只隐隐瞧见那是一团头发,而乌发连着的是一瘦弱的身形。像是一女子。孔祯心脏如紧绷的鼓面,被那女子咚的敲一下,兀自耳鸣片刻,白着脸浮出水面。
闫春夺听到孔祯回来,正要将他抱在怀中暖一暖,孔祯避开闫春夺的怀抱,自个儿浸在赤极泉里,待体温逐渐正常,才靠近闫春夺说:“好像是一具尸体。可是尸体怎么会沉在水里,没有浮上来呢?”
“也许是被什么东西坠着。也许是这泉水不一般。”闫春夺在孔祯身上摩挲,检查,见他没有异常,便放下心来。
孔祯眼前浮现的是那具漂浮的尸体,他想尸体一定不是在他们来之后才有的。这个地方像是辛槐园的领地,尸体又与辛槐园有关系吗?孔祯想起来问闫春夺,“辛槐园为什么有美的丑的不治的规矩?你可有听闻?”
闫春夺忖道:“只听她是被人伤了心。”
“难道是她年轻时遇上了负心汉?”孔祯想起戏文,顿觉大概如此,红尘嚣嚣,没有谁能逃过情一字。
闫春夺只拥着孔祯,说:“好奇你直接问她不就好了,其他都是道听途说。”
孔祯扁扁嘴,腹诽道他哪敢问辛槐园啊,辛槐园在他眼里就像母老虎,他可不敢去招惹。要不是为了求她治眼睛,孔祯才不会跟她讲一句话。不过孔祯有时又觉得她没想象中那么不堪,毕竟她松了口,只要对闫春夺好的,都是好人。孔祯断章取义,把辛槐园给评价了个遍,末了决定,他要再去冰极泉一探究竟。
闫春夺说孔祯是倔驴,勒令他一天只准去一次,那么冷的水,在里面冻坏了怎么办?孔祯被闫春夺管着,心里喜滋滋,乐道:“你好关心我。”
“是吗。我怕你在里面泡久了宫寒。”
孔祯愣住,一壁恼羞成怒,一壁脸上飞霞云,虚握拳头捶他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闫春夺闻言大笑,说祯祯你骂我一句不会要想一炷香的时间吧?
孔祯有种被小瞧的气恼,咬上他脖子,叼着嘬着,吸出响亮的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