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公公为什么非得要那么多女子?朱然的事之后,我以为他会良心发现,把那些女子都放了呢,没想到他居然把人都带来了建京。”
桓九凌自顾自说着,眼梢中闪过什么,在他偏头看过去的同时,一道温和而不失尖利的话音传来。
“九郎这是醋了?”
“啊!”桓九凌被吓得尖叫一声,扑通坐倒在地,而三文鱼“喵”地撒腿就跑。
桓九凌呼哧呼哧喘气,圆眸瞠大,过度惊愕无法聚焦。赵庸俯身,笑意浅:“在背后偷偷骂我的时候胆子倒是大,这会却吓成这样。”
“公、公公!”桓九凌慌乱,大脑空白,“我没骂你变态!”
话一出口,登时捂住嘴,改口道:“我什么都没说!公公,英明神武!”
赵庸抬起手,屈指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下:“阳奉阴违。”
倒是不痛,桓九凌怔怔看向他,目光呆板。傻愣的样子看得人好笑,赵庸勾唇,朝他伸出手:“地上凉,起来。”
桓九凌心惊胆战,生怕有鬼,试探了好几次,才把手搭在他掌心。赵庸合紧五指,使力一拽,人就撞进了怀中。
“是瞧见了?”
桓九凌平复过激的心跳,稍稍点头:“不是故意要看的,正好听到声音了。”
“那九郎是什么想法?”
这话问的,桓九凌哪里敢把真实想法原封不动的说给他听,摇摇头,装作没有。
赵庸戏谑笑他:“嘴倒是紧,总有让你开口的法子。”执起他的手,往屋里去。
进到里屋,赵庸没多废话,撒开手往床上一坐。桓九凌站他跟前,样子畏畏缩缩,脚步不时后挪。
“过来。”
赵庸朝他招手,里屋光线昏暗,悠悠晃晃的烛光洒落,将他俊美的脸染得泥金,宛若供台上的神佛,鼻梁高挺,声线醇厚。
桓九凌蹙眉,马车上几日的不好经历浮现,即刻拒绝道:“除非公公答应不再咬我,不然我不会过去的。”语气又急又快。
屋里陷入沉寂,赵庸没给回应,隔了会,才道:“九郎,你要明白一个道理。这府上是何人做主,你这样忤逆我,可想过后果?”
桓九凌咬唇:“公公又在威胁我,之前也是。”
霍地,赵庸站起身,慢步逼近他。桓九凌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屏风,再不可退。
他慌神转回眼,黑影沉下,赵庸已至近前:“所以你从来都清楚,只是你全然不在意。不在意生,不在意死。九郎,你到底在乎什么?”
赵庸疯了,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阳奉阴违也就罢了,可我的话从来都威慑不了你。若有一日,我落了难,你是否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桓九凌怔住,他没想过这个可能,若真有这一天,他或许确实会如赵庸说的这样,抛下他。
赵庸对自己来说,其实什么都不是,只是惧于他的身份,才会被困于此。
若他倒台了,那桓九凌必是会头也不回地离开的。
可眼下,他不能这么说。
“公公是迷糊了吗?怎么想到这种事了,是不是有人在公公面前告了我的状,讲出来与我听听,我非要知道是哪个碎嘴的!”
赵庸沉默注视,好半响,低笑一声,似乎是无奈,也有叹息,在余韵中放下:“这里比江南如何?”
“啊……”桓九凌傻了瞬息,回道,“太干了。”
趁着说话的空隙,赵庸捞实他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引导人往床上坐。
“建京不比江南水乡,不适应是难免的。但你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总有一日会适应的。”
床畔的一角凹陷,赵庸拉下桓九凌的胳膊,轻轻环带,膝盖顶入□□。桓九凌瞬时跌坐在他双腿之上,后腰转而拢上只厚实的手掌。
这个姿势,有些过于暧昧了。
桓九凌平白高出赵庸一截,只能用他的身体来稳固自己,稍一低头,就会跟他晦暗难明的眼瞳对上,那压迫性的浪潮险些要把桓九凌拍混过去。
“一辈子那么长……”桓九凌别开眼嘟囔,藏了后半句。
不一定就会一直跟你在一起。
到底赵庸哪里来的自信?
赵庸扯唇,皮笑肉不笑:“九郎还想着旁人?”盖着后腰的手滑移,攀过脊柱,语低而危险,“程舒钰?还是程虎?亦或是那个附不疑?”
掌心停顿在后颈的位置,宛若捧着花朵一般松松包裹。可桓九凌不敢轻视他这样的动作,稍有不慎,小命不保。
“那公公呢?要那么多女子做什么?”
赵庸眼底稍纵即逝一抹怔然,随即倏地笑开,手掌猛一用力,桓九凌脑袋被迫低进,压弯到他面前,来到一个呼吸可闻的距离。
吐息冲撞着,赵庸沉声:“这本是秘密,不该告诉你,可你太在意了。”
空着的手在桓九凌下摆处游走,急需要得到什么般,像条游蛇一样滑进肌肤。桓九凌敏感地瑟缩,低哼摆腰,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
这模样大大取悦了赵庸,他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响,缠绵道:“那是献给圣人的,并非是我的人。”
“如此,九郎可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