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求、求你了,别杀我,别杀我……”
哭喊声越来越近,李今棠循声走去,却只见一座房子立在树林之中,甚是孤单。
她走近了些,发觉声音果真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少女抬头看了看屋顶,想爬上去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侧身站在门边,透过门缝往里瞧。
只见一女子被五花大绑着,而她面前的壮汉提了把大刀,与自己想象的无异。
那女子哭喊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只求你放我一马……”
壮汉哼的一声,狞笑着就要上前来扒她的衣服∶“是吗?那老子现在就瞧瞧……”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活该他千刀万剐!”命书义愤填膺地叫道。
李今棠也觉又惊又怒,却深知若贸然上前,自己定不是这男子的敌手,慌乱中往外一撇,又瞧见了老搭档——长着尖角的石子。
那女子一面哭喊,一面眼睁睁地看着面前之人一点点靠近,忽然横空飞来一颗石子,正中那人眉心。
壮汉吃痛捂住脸,嗖嗖两下甩出几枚暗器,直直插在了门缝上。
李今棠半跪在屋顶上,透过松动的瓦片,看得心下一惊——幸好方才借助命书的灵力爬上来了,要不然现下她可要被扎出几个窟窿了。
她定了定神,在那壮汉再度逼近时又弹出一颗石子,这回扔得可准,直将他的手心扎出了血。
对方貌似彻底怒了,提着刀便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去。趁他不在,李今棠立马从檐上跳下,径直朝那女子奔去,伸手想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你再坚持一下,马上便能出去了。”
绳子甫一落地,李今棠立时拉着她的手便想将人扶起,“你还能走吗?上来我背你罢,我送你……”
她话音戛然而止,但见那女子嗬地一笑,手中暗器飞出,打破了面前的一个白瓶。
李今棠一怔,还未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她微微启唇∶“你怎……”一句话未完,忽觉一阵头晕目眩,已失了知觉。
耳中忽然传进些许噪音,少女手指蜷缩了一下,尝试着抬起沉重的眼皮,却觉周身漆黑一片。
怎么回事?难不成方才那药使她双目失明了?
她顿觉骇然,正欲坐起,头顶却撞到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李今棠怔了一下,抬手在黑暗中缓缓摸去。
不是失明,她眼下是被人关进了一个漆黑狭窄的地方。
手在一个凸出来的地方停顿了一下,她皱着眉挪动身子,这时已经差不多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依稀能看见那是个类似开关的东西。
手指往上一扣,那东西立刻发出清脆一响,李今棠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手将盖子往上掀开了一条缝,一丝光亮透了进来。
这景象……看来还是在那间屋子里。
也不知方才那两人还在不在外面,她就这么出去了,只怕又会被捉回来。
踌躇下正准备放下盖子再想对策,忽见一大把灰尘从眼前坠落,紧跟着一声巨响,震得她身子一颤。
这是……怎么回事?
还未待她细想,忽觉头顶盖子一沉,显是有什么重物砸了下来。
李今棠呆愣了片刻,旋即眼皮一跳——这屋子该不会是要塌了罢?
她飞快使自己冷静下来,若这屋子当真要塌,那她待在此处兴许还安全些。
待外面的动静小了些,她小心翼翼地抬起盖子,将外头的景象收进眼中。
外头已经没人了,不知道那两个人去了哪里。
还是先出去再说罢,总不能憋死在这里。李今棠两手撑开盖子,扶着边缘跳了出去。
她站在几个堆叠着的木头上,手上、脸上都落了灰,临走前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竟是个棺材。
李今棠心头打了个冷颤,脚步踉跄地从那一堆废墟中走了出去。
“谢安?”
只见少年执剑背对着她,指尖有鲜血淌下……好像是在杀人?
“你来啦?”
她轻轻唤了一句,便见对方明显顿了一下,旋即回身望过来。
李今棠揩去脸上灰尘,笑盈盈地碎步走来,“幸好你来了,不然我可要憋死在那棺材里了。”
谢长宴自上而下地扫视她,见她身上并无伤痕,这才冷冷开口∶“早知我便来得晚些,兴许还能替你收个尸。”
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用手指了指地上看起来伤得不轻的人,问道∶“那他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