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野汶抱着程纵喂他，程纵觉得许野汶盐放少了，因为许野汶跟着岳国妮吃饭，口儿轻，平常就不吃那么多盐。程纵不一样。但是程纵没说，这样也能吃，程纵不想让许野汶觉得他麻烦。又吃了两口，程纵要许野汶吃鸡腿，许野汶尝了一口，叫程纵自己吃。程纵这会儿睡醒了，不好意思再叫许野汶抱了。程纵经常来，许野汶就准备了一个高凳，现在屋里有俩。程纵坐在一边吃饭，许野汶在他旁边写作业。

程纵敞开肚皮吃，吃不完的交给许野汶，许野汶也不会说他。

下午许野汶要去学校，程纵要给他买零食，他不要。他让程纵自己买着吃，但是不许吃垃圾食品，也少吃路边摊，大排档能少去就少去。

程纵不乐意道：“我本来就吃那些的，吃的好好的，怎么一有小孩就不能这么吃了。”

许野汶：“你说呢。”

“那我不管……”程纵话说到一半，见许野汶眼神一凛，吞吐着道：“我尽量。那样我很辛苦的，喜欢吃的都不能吃。”

许野汶牵着程纵的手，说：“想吃什么周末回来我给你做。”

程纵被哄的找不着北，抱着许野汶说老公你最好了，许野汶看程纵那个腻歪劲儿是下不去了，把他堵到巷子里深吻。程纵说他腿软的像面条，要许野汶抱。许野汶说程纵你怎么那么爱撒娇，差不多得了。程纵佯装委屈，说这事能怨我吗？你爽完了，大肚子的可是我，我要给你怀孩子呢，你来大肚子试试。许野汶听了倒是笑笑，程纵贴在他耳边说都是因为老公太厉害了。

许野汶低声说程纵没脸皮。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程纵笑嘻嘻的让他在学校少跟男同学女同学讲话，好好学习。许野汶说听你的。

一到周一程纵就没精神了，窝在床上睡觉，死活睡不够。曹青萍喊他起床吃早饭，他装没听见。曹青萍过来掀他被子，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不会通宵打游戏了吧。许野汶上学前特意叮嘱程纵不许熬夜，对孩子不好。程纵玩到十一点记起来了，怕许野汶知道他熬夜跟他冷脸，天天跟个冰块一样，程纵早早就睡了。他就是嗜睡，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孩子的缘故。

“没打。我再睡会。”程纵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滚。曹青萍看他那样，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就叫程纵下午去看看他姥娘。程纵说好。扭头睡醒就忘了。

曹青萍下午下班回来问程纵去了吗？程纵一咯噔，曹青萍看他那心虚的脸就知道他没去。她今天挺烦的，上班一堆破事，要程纵去把鸡蛋糕提过去给她妈，就这点小事，程纵都办不好。

她生气道：“你一天天能干点什么！就去看个你姥娘你都不去，就知道玩，玩去吧，玩一辈子好了！”

程纵憋屈道：“我真忘了，明天去行吧。”

曹青萍发火道：“明天！明天黄花菜都凉了，还用得着你吗？玩你的去吧，我自己去。”

曹青萍提着东西出门了，正值黄昏，程纵趴在阳台看他妈提着一大袋鸡蛋糕推自行车，她那头也不回的劲儿，就是跟程纵生气了。一轮硕大的落日挂在天边，夕阳余晖像撒着细闪的红纸，曹青萍走进纸里。程纵趴着没动，他今天肚子不舒服，只能躺着睡觉，曹青萍以往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他急的，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弄得程纵心里也不好受。

晚饭都没着落。

程纵不想做，躺一天又饿了，想泡面，闻到佐料的味儿又想吐。他突然很想许野汶，想到要哭。哭着哭着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晚上曹青萍回来，看见程纵趴在沙发上睡觉，心里愁的，人都这么大了，被惯的啥也不会弄。她看茶几上的泡面还是满的，知道程纵没动，嘀咕道，怎么不把你饿死。一边去开火给他下面条，卧鸡蛋。曹青萍在她妈那儿缓解了情绪，看程纵也没那么气人了。

程纵被吵醒，一睁眼看见他妈在厨房里忙活。曹青萍新焗了头发，时髦的烫了卷，背影看还是很年轻的。程纵爬起来，吸了吸鼻子过去喊妈。曹青萍一看他肿起来的眼睛，啧道：“睡睡睡，跟个猪一样，眼睛都睡肿了。”

不是睡的。程纵不说话，用手捏着曹青萍带回来的卤牛肉，被曹青萍拍着手背说：“爪子洗了吗，就在那捏。不讲一点卫生。”

程纵鼻音浓重道：“就知道说我。”

曹青萍：“我不说你还说别人家孩子去啊。那你怎么不喊别人妈？”

程纵举手投降道：“妈，我爸是不是惹你生气了，跟我可没关系啊。”

曹青萍说：“你爸就是个不着家的。”程纵默默点头，反正骂了程领军，就不会再骂他了。

程纵在家躺了一个星期，后面把曹青萍吓得，说儿子你不是生病了吗？咱去医院看看。程纵吓得，说我没病啊，我就是困。曹青萍说你怎么能困成那样的，白天睡，晚上也睡？程纵解释不了，只好扯谎说，好吧，妈妈，我晚上不睡觉打游戏。

曹青萍一听，鸡毛掸子都抄起来了，说你这个兔崽子，搁这儿等我呢！看你爸回来不收拾你！

好不容易等到星期六，程纵蔫蔫的在学校门口等许野汶，许野汶出来就看见他了，没睡醒样儿。程纵还在发呆，许野汶过去不动声色的捏捏他手心，说走。程纵回过神，跟在他后面，等不及回家，先在巷子里亲了一会儿，程纵把这周曹青萍针对他那事儿说给许野汶听。许野汶敏锐的捕捉道，程纵在家里睡了一星期。

“一点都没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