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赤那朔又吃起了飞醋,她只好捏了捏他的手心,安抚道:“不过,阿朔你最好。”
“你最好。”
“哟哟哟,你最好啦,阿朔~”
两个人正调着情,翟赫冷不丁出现在他们身后,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
“啊,你怎么又在!”何映灯第二次被翟赫吓到,捂着脸藏在了赤那朔身后。
赤那朔一脸你又坏我好事的样子,不悦地盯着他。
“喂喂喂,别这样看我,我给你们两个留的时间也够久了吧?大皇子殿下给我们买了马,特意让给你俩送一匹过来。”
别问为什么是一匹,问就是他特意撮合。
想到这里,翟赫的神情有些得意,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欢呼雀跃。
“我不会骑马……”何映灯弱弱地开口。
“你不有阿朔吗?他带着你。”翟赫咳了一声,夹着嗓子,“毕竟,阿朔,你最好了~”
没等这两个人反应过来,翟赫利落地上马,很快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映灯,你说我们要不要去‘追杀’他。”
两人对视一眼。
“必须!”
赤那朔轻抚了一下马儿的鬃毛,朝何映灯招了招手,等人过来之后,两只手掐着她的腰,轻轻用力就将她带到了马上。
随后他也轻巧地翻身跃上马背,一手扶着前面的人,一手拉着缰绳。
在赤那朔的控制下,马儿先是不急不缓地走了两步,等何映灯稍微适应之后,便开始在草原上奔跑起来。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边似乎传来了草原上的歌谣,他们就像一对普通夫妻,一边欣赏着草原的夕阳西下,一边乘马归家。
如果放在两年前,赤那朔无欲无求,每天除了和翟赫他们消磨时光就是听从首领的安排学文弄武。
也许他会和某位草原上的女子成亲,顺其自然得过且过,亦或者自己孤独终老。
一个人活着,命运不由人,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当初他被陷害追杀之时,心里面一边想着他还要活着去求取物资一边又期待着杀手直接弄死他一了百了。
刻在骨子里求生的可能,让他闯进了那间竹林小屋,也让他想通了新的活法。
小镇山高水远,他大可以做自己。
有了新生,也就会有新的愿望和追求。
而他的愿望,不知何时变成了永远待在她身边。
短短一个月,他却遇到了从未触及的温暖,有八卦热心的胡婶,有刻薄善良的柴小姐,还有外柔内刚嘴硬心软的映灯。
“映灯,我们回家吧。”
旅途所至,是他在草原的居所,也是他额吉额莫一点点看着建起来的宅屋。
远远看去,里面烛火通明,想来是德莫他们已经到了。
“我还以为你们草原上的人都住在什么毡房里。”
起码在那些话本子上,何映灯所了解到的是这样的。
“我们定居于此,偶尔也会游牧迁徙。首领更是修了好几座宫殿,占据着部落的四面八方,和别的部落分割开来。”
“宫殿!”
“在那里。”赤那朔指了指远处的高墙,“那座宫殿处在西北处,是首领儿子所住的地方,不过……”
“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不会去招惹的。”何映灯顺着他的话补充道。
她抬头望过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宫殿,被高墙围得水泄不通,不知道住在里面会不会被憋死,感觉脾气也会受到影响……
谢载舟除外。
起码在目前她还没发现谢载舟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和癖好。
“想什么呢?”赤那朔见她又出神,恶趣味地捏了捏她的脸,柔软细腻,莹润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玉。
她当然不能说自己联想到了谢载舟住宫殿的情景,不然又要惹某人吃醋耍赖。
“想着我什么时候也赚钱买个大宅子,不用像宫殿那么压抑,也不像我那个小屋一样寒酸。”
何映灯的头转来转去,蹭在赤那朔下巴上,蹭得他心痒痒的,干脆低头搁在她肩上。
“我给你买。”
“不要,我自己赚钱买。”
“那你给我买。”
“好呀,谁让我是你东家呢。”